湮云鞝城

杂食挑食百合人,粮食随缘掉落,没车的无差,请阅读预警。copy怪滚,非常雷炼铜,男骑妈与bg战士请勿打扰

【明日方舟】荒漠 (闪灵x临光)

一篇短小的闪临旅途,是沙漠,左右无差w



荒漠

 

 

    萨卡兹医师今晨又在露营地周边不到半里发现了一处人为的沙坑,枯叶盖得很严实,打开之后底下是几块石头。石头似乎是被擦净之后置放在这个沙坑里的,上面沾染着湿气。沙漠里的昼夜温差为深处的石块带来露水,那些不可多得的水滴已经由自己的旅伴舔舐过了,应该是在自己醒之前,守夜的最后一小时。

    闪灵下意识地抬了抬肋骨后的水袋,比她想象中更甚的重量让她难免有些担忧。她们距上一个水源已经过去了两天,囊中的饮水仍过半。医师自认为喝得很节约了,但相比还在露营处抖耳朵尾巴里沙子的库兰塔旅伴来说,她的节约简直像饕餮大饮。

    她们二人的长路刚到沙漠时临光就说她比一般的库兰塔还要耐渴,也受过相关的训练,一天只需一次饮水便足以支撑全天的跋涉。和玻利瓦尔的军人一样,她们被训练到需要在弹尽粮绝的战场上谋求生存,在饥渴伤痛的折磨下击败敌军。

    每次一想到这些,闪灵都无奈地摇头。她理解军人和骑士都严于律己,但她不希望病人对自己太过严苛。

    闪灵转身短步回到扎营处,骑士早已收拾好背包,只是她的双手在自己的胸腰肩膀处来回摸索,闪灵知道她还没习惯身上没有半片铠甲的日子。

    这片沙漠遍布旅者的骨骸。沙丘和碎石下埋藏着几次天灾落下的源石结晶,走路时一不注意就会划伤,沙洞中躲藏着毒物,被感染的源石虫,还有炼狱般的高温,一切的一切,包括不必要的累赘,都可以轻松地夺走大意旅者的生命。闪灵清楚这一点,临光更清楚。

    原本闪灵没有提及骑士身上那身沉重的盔甲,但负重和酷热让她的矿石病加剧了几次,导致她们不得不在正午最毒烈的暴晒下停下治疗。若是躺在沙子上滚烫的温度总是让库兰塔的双耳如被火烤一样僵直地挺立,铠甲被灼得炙手无比,皮肤触上几秒便会被烫伤。所以发作时闪灵只能与她跪坐在滚热中,让骑士靠在自己身上,一边为她治疗,一边安抚她几乎要硬化的呼吸。

    医师知道骑士为何迟迟不放弃铠甲的原因,她害怕遇到危险时无力保护自己。

    ——别担心,你大可将生命托付于我,我会守护你。

    说时闪灵的指节按在那些铠甲的锁扣上,握紧了法杖。她记得当时临光疲惫又无奈的眼神,那并不是倔强后的妥协,而是不愿再为闪灵徒增负担的自责。后来到了下一个城镇,临光将她的铠甲送到了典当行,换了防沙毯和一些口粮。

    闪灵在临光面前跪坐下,只是一抬手骑士就默契地将脸凑近让她检查。

    睡眠足够,结晶也没有恶化,舌头和口腔很干,不过这也不用想,那些露水能提供的连最低限度的补充也算不上,反倒是临光总以此推脱。

    “喝点水吧。”

    “不用,你喝吧。”

    “我不渴,你的嘴唇已经干裂了。”

    临光不再说话,闪灵取下水囊的盖子,小心翼翼地用导管将饮水倒入。闪灵两指提着盖子,食指沾上一些涂抹在临光的嘴唇,库兰塔微微张开嘴好让她触到干燥的边角,随后舌尖覆上闪灵的指腹,吮下那些薄薄的水痕。

    缓缓将瓶盖中的水倒入临光口中,临光让水在口腔里停留一阵,后才小口小口地咽下去。闪灵一直平静地观察她的反应。

    “还要吗?”

    “足矣。”临光抿抿嘴,“谢谢。”

    “如果感到干渴一定要跟我说,不要强撑。”

    “嗯。”

    闪灵收好水袋,取下披风卷好只留遮挡风沙的兜帽。她折叠好后突然想起什么,取出小刀撕下了一片稍微干净些的披风布,从药箱里拿出药剂喷在上面,转身给临光围上。

    “我们去哪里?”

    “东南,先沿大方向寻找水源和人群。”

    “好。”

    泰拉大陆也存在着十分适应沙漠环境的种族,闪灵独自巡回时也遇见过不少。

    “‘那些沙漠之民总是不可信的’,炼金术师说,‘他们可以不吃不喝一直走,行千步都不会累,但那也只是看起来。他们会突然垮下来,这一垮也许就会死亡。沙漠中你可以信任草原之民,他们走过一长段路就会累,你能看出来,所以你永远知道他能走多远,他们的死亡也不会同沙漠之民们一样毫无征兆。’”

    ——牧羊萨卡兹的法典如是写道,那些古旧的文字还历历在目,有时闪灵会在心里默背法典以保持意识的清醒,只是她在离开故土踏上旅程后才真正理解其中的沙漠之民和草原之民。

    库兰塔的确是绝佳的旅伴,她们的耐力和敏锐总能为路程减少许多困苦,温和坚毅的性格也也令同行者感到安心与温暖。

    长路漫漫,闪灵有时也能感到自己的心境随着与临光的相处而改变,若不是有包括她在内的、必须拯救之人,闪灵有时感觉她们能这样一直旅行下去。

    若是没有这摧残生灵的病疫的话……

    

 

 

 

 

 

    她们的运气并不好,又是两日的跋涉没见安全的水源,只路过一口快要干枯的石井。临光说下面有水,但却充满了铁锈和腐臭,也许有被投入的死尸。闪灵相信临光的嗅觉,但也难免背脊一阵恶寒。水袋里的水还剩四分之一,口粮再节约点些许能撑两天。

    夜晚闪灵发现临光趁自己睡时来摸水袋,但不是偷喝,声音很小,似乎只是确认了一下饮水的余量便又回去守夜。闪灵醒来守后半夜时发现临光已经倒在了她坐着的那块岩石上,意识很薄弱,将她抱回防沙毯时完全没有醒的迹象。

    闪灵做了很多尝试,捏她的腰,脸甚至耳朵,都没醒。医师的警惕心催促着她解开了临光的衣服,由病灶处向外延伸的丝状结晶果然蔓延到了腰腹,有些依附着血管扩散到了左肩,闪灵恍惚地想起临光似乎从昨天下午起就很少挪动她的左手了。

    沙漠夜晚的月光昏白如银,照出了结晶下的暗红,清冷的光芒将骑士没什么血色的皮肤照得透明,胸口随着呼吸的起伏都微乎其微。月光和此刻沙漠里的气温一样冰冷,闪灵几乎看不见自己的白发,抬头又发现临光沾着细小沙尘的金发也冷如白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举起了自己的法杖,杖芯的光芒还未闪烁医师就惊觉地按捺住了即将释放的源石技艺。

    放下法杖后她打开了自己的药箱,药箱里冒出一阵热气,闪灵将冰冷的指节扎入那些不可视的温暖,上一次自己打开时还是炎热的下午,但现在这片死亡之土是刺骨的寒冷。萨卡兹的眼角突然酸涩,她觉得浪费了这转瞬即逝的温暖,如果她早些想起药箱里还藏着这样的惊喜,她一定会选择让临光也被它拥抱。

    可惜她抓不住空气,就像她抓不住许多东西一样。

    配药的流程令医师逐渐在挣扎和自责中冷静下来,她庆幸刚刚冷静占据了主导。

    闪灵举起针管,透过药剂望着远处起伏的山丘和遍地银白,头脑在寒冷中平静。

    ……如果她刚刚真的就一时冲动下使用源石技艺治疗临光的话,也许自己就没有余力继续接下来不知还有多久的路程了。病者和疲惫者如遇威胁会被毫无还手之力地宰割,或是在酷暑严寒里慢性死亡。躯体没入流沙,任凭那些滚烫的沙粒如虫子般啃噬每寸皮肤,一切生机也化作尘土,为这片死亡之地添砖加瓦,然后迎接更多的亡尘。

    ——她不能冒这个风险。

    闪灵不介意自己的性命会怎样收场,但她一想到同自己一齐消逝的还有本应辉煌地照耀着大陆的光芒,她就……

    “唔……”针管扎入手臂,昏睡中的骑士发出一阵沙哑的呜声。这是注入时很痛苦的药剂,病人们说很像烧破血管的感觉,但至少能让她撑过这两天。闪灵捏着临光的手臂,推入的幅度十分缓慢,又精密得像机器。

    “睡吧……暂时别醒来,至少不那么痛苦。”

    医师呢喃着,盯着耀骑士颤动的嘴唇。

    如果自己还留存着实力,还可以保护将生命托付给自己的她。只是她一想到自己有缓解临光痛苦的精力却不得不否决时,她就恨透了必须做出冷静选择的瞬间。

    最后闪灵接了两瓶盖饮水缓缓给临光喂下,一小时后药剂也起了作用,她终于看见临光在睡梦中舒展了眉头。

    第二天她们翻越一坡白亮的沙丘后望见了成片的灌木丛,背后靠着山岩。稍稍有些远,但那也象征着干净自然的水源。她们很欣喜,但又更加小心,步伐都稍微迈小了些,节省一些体力以防挖掘水源的必要。

    绿洲在触目可及的地方,每迈一步都是临近希望。两人一路上默契地减少言语,多余的动作也越来越少。她们用绷带将彼此的手连接起来,就像牵引的绳索,闪灵走在前面,这样就不用转身或回头去看临光的情况。行走了一天,那条绷带也没有被拉直。

   夜晚吃了晚餐后临光说感觉明天只需半天就能到达绿洲,闪灵催促着她赶紧休息。

    第二天沙漠比以往更加酷热,只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她们就被迫停下休息,喉咙和心肺都在燃烧。她们倒出半瓶盖水,临光眼疾手快地拿过倒入闪灵口中,闪灵一瞬恼怒,含着那口水抓着临光肩膀凑了下去,却被骑士及时抬起的手挡住了。四目相对,唇与唇之间只隔着缠着绷带的手。望着自己的那双金色眸子也同样震惊,闪灵还没来得及思考刚刚自己想做什么,就无意识地将那口水咽了下去,之后一路都浑浑噩噩的。

    本以为只是希望在即所以更加急迫的心理作用,才使短暂的路途变得艰难无比,闪灵本这么想着,直到那段绷带突然绷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库兰塔的倒下。

    “临光!临光!”

    呼喊没有反应,闪灵取出水囊将几口水灌入骑士嘴中,还没咽下便和粘腻的黑血被一起咳出,闪灵又捏紧了法杖,瞪大眼睛用另一只手拿出酒精涂在临光的额头。

    骑士的意识清醒之后似乎出现了幻觉,她的眼睛在迅速挥发的酒精下难以睁开,却一直望着一处被太阳暴晒的平地。

    她在沙漠中望见了明亮的海市蜃楼,并误以为真。闪灵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也许是殿堂,也许是城堡,又或许是她所向往的光芒,但那的确是令临光不顾一切推开了自己朝着它奔跑的景象。

    她跑出去前闪灵拉住了她,又一口洒在沙子上的血令医师分心,回过神来发现骑士的双眼已经浑浊不已。幻觉又加剧了,这次是将自己误认为了阻止她追寻那些荣光的腐朽者,再度将自己推开。

    闪灵站起身想追上去,但却发现自己双腿怎么也奔跑不起来,偏偏又是一个不对的方向。闪灵咬紧牙关,举起了法杖投掷了出去,杖尖撞在临光的腿窝,库兰塔应声倒了下去。

    过去抱住她时还在推打,但那只仅能抬起的右手完全没有气劲,嘴中沙哑的话语转化为痛苦的呜鸣,闪灵释放了一个极小的领域,只罩住她们二人。光芒涌动中脚下的黄沙也不再滚烫,怀中人很快也在逐渐收紧的拥抱里平息。

    膝盖上方突然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闪灵惊觉低头,一只土色的蝎子的尾刺扎进了皮肉——

    “啪。”

    蝎子被挑飞,重重摔在滚烫的沙子上,然后钻入底下逃走了。

    闪灵从药箱中取出驱虫的药剂洒在周围,取下一根皮带狠狠地勒住大腿,光是这两个动作她就感到了强烈的眩晕。她咬紧围巾割开了伤口,挤出黑红的血液,挤到流出的血液颜色正常一些后汗水也模糊了她的视线,一时分不清药箱里的瓶瓶罐罐究竟都是什么。她迫使自己迅速思考以防失去意识,结果想了半天都是方才临光出现幻觉后失控的画面,还有就是……还好寻着阴凉而来的毒物不是响尾蛇。

    “啊……”她记不清自己调和药水时比例究竟有多胡乱了,猛泼上去后是超出以往印象的剧痛,药剂浸过的伤口冒着泡沫,闪灵紧闭眼睛继续缓缓往上倒,火烧的痛楚中她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

    萨卡兹将库兰塔的右臂搭在自己肩上前往那片绿洲,她卸下了包括药箱和临光的剑在内的所有行李,只拿了自己的法杖。途中临光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但也只是麻木地迈着腿,干裂的嘴唇微微张着,嘴边的血迹早就凝固裂开。

    快要到时闪灵已经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了,她甚至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达眼前这片有泉眼的池塘的了。她们一路走来总是看见白茫茫的沙原或起伏的金沙丘,有时能听见沙湾里如铃的声响,绿色与水流在眼前耳边时恍惚到不以为真。

    湿润的发丝扫过脸颊,闪灵隐约看见临光捧水来回跑着灌入自己口中,从指缝泄出的冰凉水滴撒在长袍和发丝上,闪灵微微张嘴接住那些甘甜,然后临光扶着她站了起来。

    库兰塔扶着岩壁张嘴饮下泉眼处涌出的水柱,让冰凉浇在她自己的头发和耳朵上,然后又扭动耳朵将灌进耳窝里的水倒出去。闪灵站在旁边看着清水将耀骑士染尘的金发再次洗刷得油亮,黄金的光芒和水幕下库兰塔甩头时欣慰的笑容让她愣了神,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出现了幻觉。

    “闪灵,快过来!这里不方便喝一会儿我拉住你。”

    “嗯。”

    闪灵点头答应道,然后一个脚滑栽进了池塘。

    她倒下去时表情呆滞,人也直挺挺地摔进去,溅了临光一身水。

     

 

 

 

 

    “有流星。”

    闪灵应声缓缓抬头,天空中果然有光晕划过。

    沙漠的夜空不比海洋的逊色,只是今天前她们都没怎么认真欣赏过。她们离篝火很近,这样稍微温暖一些。临光的衣服干得比长袍慢,所以现在她只是披着毯子和闪灵的斗篷,头发也散着。

    “冷吗?”

    “不冷。”

    “刚刚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临光困惑地勾起耳朵,“你掉下去后超过了一分钟都没有浮起来。”

    “嗯……”闪灵将双腿抱得更紧,不再吱声。过后很久才想起她放在明火上烤着的小刀。

    她取下小刀,刀刃被烧得透红,思绪却在自己浸在水中时临光下潜着向自己游来的那一刻。波光在骑士脸上流动,散在清澈水中的白色发丝与柔软的金发缠绵在一起舞蹈。那个池塘有这么深吗?闪灵回忆不太起来了,只记得临光搂着自己的腰将自己拖出水面后还托着自己在池塘里游了一会儿,温凉舒适的水很快就替她找回了身体的知觉。

    好像当时软绵绵靠在她肩上时角还戳到她了。

    “每次一看见流星我都会想起一些故人往事。”

    “嗯。”

    闪灵将小刀轻轻滑过膝盖下方的一片红肿,黑血又汩汩流出。临光看着她的动作,止住了口中的话,屏气噤声。

    “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包扎好后骑士的目光才又望向守护者的脸,“不过都说,看见流星时,应当许愿。”

    “那你许了什么愿?”

    “……唔……书上说告诉别人就不灵验了。”

    闪灵无声轻笑,在心里默默念了她句“小孩子”。不过她并不讨厌,临光偶尔这样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倒是她的愿望,闪灵大概也能猜出来。

    ——希望我们能安全走出这片沙漠。

    她就是如此注重当下的人。

 

 

 

 

 

 

    “丽兹……”

    “嗯?”背在身上的萨卡兹突然有了动静,她已经昏迷了好几个小时,意识很多时候也不清醒,以至于背着她走了两天,还有昨晚自己为她吮毒血的事她都不知情。

    临光微微侧头,压低耳朵捕捉闪灵的口中的每个音节。

    “快、我们去那里……”医师的目光紧紧跟着空中飞翔的鸟儿,它飞得稍远时便心急地捏住了临光胸口的衣物。其实那只鸟并没有飞很远,但临光知道闪灵只是看不见了。

    “闪灵,那是被感染的乌鸦……”临光的声音很轻,“她们只为死尸……”

    “我们能……救你……”闪灵没有听见她的话,但这句之后她也不再说话了。

    “……我会带你出去的。”临光将先前被打断的话憋回去,注重着皮靴踩入黄沙的每一步。

    “闪灵,离开这片沙漠之后教我治疗法术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昏睡过去的萨卡兹当然没法应答她。

    次日库兰塔听见了古怪的声音,种族本能令她警惕地扶着闪灵跪坐在原地,她抬耳听了一会儿,将闪灵的法杖藏在防沙毯内,举起了许久都没再握过的剑盾。

    后来三辆沙漠皮划艇包围了她,骑士听见他们望见闪灵时唾弃的啧舌声。

    头巾紧紧包住了他们的大多五官,临光很难从身材上辨认他们是什么种族,只能看见强光下他们缩聚的竖瞳,是伏击者。他们的皮艇上也的确装载着一些临光从未见过的武器和工具,但都很原始,只要矿石病不发作的话,极端情况下他们也并不算威胁,但那并不是她想见到的。

    “你们想要什么。”

    “你知道法杖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吧。”

    “这把剑能给你们,但我有条件。”临光拄着长剑,微微仰首。

    “我看你是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为首的人这么说,周围响起钢铁和木制器具的声音。但他们还没有直接下手,临光猜想他们原本准备直接劫掠,但可能误认为闪灵是感染者,不想徒增自己反倒被感染的风险罢了。

    临光深吸一口气,在底牌上这群沙漠劫匪永远不可能与卡西米尔耀骑士相提并论,所以她秉持着骑士的那一份骄傲,毫不慌乱:“卡西米尔精钢,这是泰拉大陆最佳的法术传导之一。这是你们去哥伦比耶以能买下乌萨斯一座城镇的金钱都换不到的媒介。还有……”

    临光又抬高了一些双眼,眼神凛冽,仿佛自己才是俯视的那一方。

    “敢和卡西米尔骑士讨价还价,在我看来你才是不明白自己处境的那一位。”

    “……你要什么。”

    “当地土蝎的解毒剂”

    “拿着。还有呢。”

    临光将接过的那瓶药剂倒了一些在剑柄上,银质柄环没有发黑,看来那名领头劫匪至少是个聪明人。

    “一些粮食和水,如果能获得一辆沙漠划艇那也感激不尽。还有一柄近战武器。”

    “你连你的剑都不要了,我还以为你不用武器了。”

    “真正的骑士不会让自己陷入空手的窘境。不过你们大可不必起歹心,就算只有这面盾牌,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骑士依旧是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容,“也不要想着直接离开等待我在这片沙漠里屈膝的一刻。如果你们那么做,我会将你们最初设想的行为反过来加在你们身上。”

    “嘿嘿,别紧张,卡西米尔骑士,我其实就想问问你想要什么武器。话又说回来了,你的要求对我们来说都是小意思。可以和平解决的我们绝不想搭上任何牺牲。沙漠可是很残忍的。”

    “同感。”

    劫匪留下物资后离开了,临光终于松了口气,给闪灵服下解毒剂和清水,然后举起了那柄挂着一些兽骨的战锤。那些狰狞的兽骨似乎取不下来,这不算很理想,也不是她擅长的武器。

    “锤吗……我会尝试去学习怎么使用的。”

    骑士对着短柄单手锤自言自语。

    她当时只是恐吓一下那些土匪以免他们耍花招,但说到底提出武器要求的理由只有一个,她需要武器保护自己的指引之光,仅此而已。

    “闪灵,我们去哪里?”临光拉上了风帆,习惯性地问。扭头过去才发现闪灵昏着没醒,她安静地躺在皮艇上,四肢的僵硬还没解除,但她睡时的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柔和。

    临光想起她昨夜的梦呓——我会将生命托付于你。

    刚听到时临光没怎么在意,但第二天问及时闪灵竟然承认了,将生命托付于自己。她那时意识十分清醒,虽是平淡无比的语气,却说得库兰塔有些脸红。

    为她盖上毛毯时临光又听见闪灵在说梦话,所言正是她们这十几日前往的方向。临光轻轻哼笑,抚平医师的额发。

    “没事,闪灵。使徒所行之路是拯救,我会永远追随你。”

     骑士拉开驱动驶向东南,默念着几日前眺望流星时许的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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